挪威人和
丹麦“结盟”了300多年,和
瑞典人“联盟”了接近一个世纪。到了本世纪初挪威才“名正言顺”地成为一个真正的国家。1905年挪威终于彻底摆脱了“联盟”的束缚和套在自己头上4个多世纪的“枷锁”。用挪威人的话说,“结盟”的历史就是挪威人在“夹缝”里生存的历史,挪威就像一个“私生子”一样被人随意抛弃,随意转让,随意支配,过着靠人“施舍”的日子。“结盟”的历史还造成了挪威“无根无基”的文化和语言。挪威知识阶层的书写和文字语言主要来源于丹麦语。“自强不息”、“性格倔强”的挪威人即使是在“结盟”时期对丹麦和其他外来文化和语言也采取了抵制的态度,从中世纪开始挪威人“自生自长”了自己的语言╠╠新挪威语,这种语言的基础是挪威农村的方言和土语,是“原汁原味”的挪威“原装货”。因此,挪威实际上存在着以外来文化为主体的挪威语和本国“土生土长”的新挪威语这两种语言,自从有了这两种语言,他们之间的语法和发音就存在很大的差异,彼此间既相互影响又不无排斥,这种现象一直延续至今。今天的挪威,尽管只有400多万人口,却有阴种不同的官方语言同时出现在报刊、电视和广播等新闻媒体中,挪威人对此既“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有些挪威学者称这种现象为“结盟”留下的“文化后遗症”。
正是这种“结盟文化后遗症”至今仍然在左右着挪威人的思维定式和他们对一些国际问题的态度。可以说在挪威社会确实有人“谈盟色变”,谈盟“心惊肉跳”。当然,在谈到一些挪威人对“结盟”问题持反对态度时,除了挪威历史上“结盟”这个烫在挪威人身上的深深的“烙印”以外,我们也可以从挪威人的民族性格方面寻找出某些端倪。挪威是一个位于北极、三面环海的国家,海岸线弯曲,峡湾众多,陆地高山峻岭连绵起伏。挪威冬天漫长阳光稀少,
日照时间短,气候寒冷且长年积雪不断,动植物种类比较稀少。在科学技术和交通通讯还不发达的过去,挪威是一个经济落后、信息闭塞、人烟稀少、工商业发展比较缓慢的国家。在这种环境下,挪威人形成了“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形态和性格孤僻、不善言谈、不喜人际交往,较多与大自然“为伍”的民族性格和生活习惯。尽管今天的挪威由于发现了
北海大油田已经走进了经济发达国家的行列,但是挪威人仍然保持着许多“根深蒂固”的传统习惯。比如,很多有钱的挪威人都去深山老林里建木头房子,房子设施简陋,甚至没有自来水和电灯、电视等现代生活用品。他们希望利用节假日过“返璞归真”般的生活。据资料统计,90%以上的挪威人喜欢室外活动,去高山滑雪,去大海游泳,去沙滩晒日光浴是挪威人“乐此不疲”的爱好。很多挪威人的心态是“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他们的生活习惯是“交物不交人”。在挪威生活,经常可以见到挪威人“天马行空,独往独来”,一个人背着包,在效外散步,在田野慢跑,在草坪上晒太阳,三人一帮、五人一伙地扎堆聊天的现象在挪威可以说极为少见。挪威人个人之间,朋友之间,甚至父母和子女之间都很少交往,更何况去和这个国家那个国家去“结盟”了。当然,我这里谈的是挪威人的民族性格,是对一个国家国民的综合印象,并非可以拿挪威人去一一对号入座。除此之外,近几十年来挪威经济的持续看好,也是阻碍部分挪威人加入“欧盟”的原因之一。挪威政府是目前为数不多的西方国家政府中既无内债又无外债的政府。有人评价说,挪威人过去穷惯了,一下子成了“暴发户”、“土财主”,他们不希望“加盟”,是因为担心“加盟”后,其他国家会“打土豪,分田地”,会“吃大户”。总之,害怕“加盟”后经济上吃亏也是不少挪威人目前 的心态。
其实,世界上的╠切东西都不是处于静止状态的,无时无刻 不在变化之中,人的生活习惯和思维方式也在变化。最近,挪威 某权威机构又进行丁一次关于挪威是否加入“欧盟”民意调查,结果又是一个出人意料:支持者占40%,反对者占36%,态度不明确者占24%。这项调查的结果和两年以前那次全民公决的结果在百分比上比较接近,所不同的是支持加入“欧盟”的人稍微占据了上风。关于是否再举行╠次全民公决来确定“加盟”问题,挪威人也争执得比较激烈。据有关方面调查,54%的人希望立即讨论加入“欧盟”问题,40%的人不想马上开展讨论,6%的人持不肯定的态度。由此可见,挪威人很聪明也很现实,他们性格中有“固执己见”的一面,也有“实事求是”的一面,他们接受新生事物一般比较慢,可并非是“鼠目寸光”的“井底之蛙”。相信他们是会最终作出正确选择的。